他们现在也只得先在这片徒步走了。离目的地的那片区域虽说不远,但走路也至少需要两三天——明明坐车只需要几个小时就能到了。
“......虽然是我做错了事——但也没必要吧所有东西都堆在我身上吧?这会走到很慢哦——”
姆多哀嚎着,控诉着这一行人的“罪行”。
“——那你变出个车,这样你就不用再背这些行囊了——这样不是更好吗?狐狸脸。”
达勒那仅是背着枪,头也不回的对姆多这个目前最大“罪人”道。
“?那怎么可能啦,达勒那女士...车已经撞成那样子了...怎么,怎么可能直接变出来噢...”姆多走着累到气喘吁吁,”——不过...但,真的。真会累死的诶...至少分担点什么啊...一边走一边说话也会让人...“
“那就少说话。”
柯由加冷淡的说着,”况且现在你也死不了。所以说怎么用都可以吧?“
“诶——?不可以啦...我可不是这样用的啊...”
说着,姆多也只得叹口气,继续迈着如注铅般沉重的双腿——倒霉极了。
柯由加身边跟着的是厄塔佧,她到现在也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安卡随着姆多慢动作的走着,在他更后面。
安卡负责在后面看是否有恐袭的人出现。然后依旧不怎么说话,沉默的跟在队伍的最后面。
达勒那倒是迈着轻快的步伐,走在一行人的最前面——在数百年之后能保持活力也算是难得。
“所以说...你,在车上说的,那个...“
厄塔佧还是耿耿于怀那个柯由加说的那个“衍生信仰”。到底是什么?未知的产物就像是湖中的怪物一样,即模糊,又感觉到恐怖。
“等到能看得见车辆吧。到那时我会告诉你。”
柯由加打断了厄塔佧断断续续的问题,直接说道。
“现在需要思考的问题是如何在晚上找到柴火——休息的地方,如何架起来,如何围在那里补上昨天痛失的睡眠。“
“......”
厄塔佧不在说话。在近两天内与这个人的交集来看——柯由加的极度跳跃思维可不是她的脑子能追上的。随心所欲,想到什么说什么...但这个才是让她最为担心的。自己是不是真的信任错了人。虽然信任一个刚见面狠狠贬低自己的人本身就...很离谱。但也没有别的可以使自己有所相信的了...就单论“赎罪”,会有什么作用吗?更像是不可理喻的借口...
“想什么呢?”
柯由加的声音把自己从思考中再次拉出来。“如果是想昨天说的那个事情——我可是会后悔告诉你那么多的。别想了,向前走吧。”
“...抱歉。”
“这没有什么好抱歉的。只是一个类似于...温馨提示?但也不至于,啊呀啊呀......”
......
走到黑了,周围是一片寂静。亏姆多的劳,本来可以今天到的结果因为他驾驶能力精湛现在只能陪他露天睡。在离开车后没到几分钟,车居然还爆了......汽油外泄,车内因碰撞起动机也着了——振奋人心的“轰隆”一声,幸好柯由加把他拉出来的早,或许也就只有活在残缺身体的痛楚之中的份......
然后,带的预备粮也随着车的爆炸,就此无了。现在只剩的也只是压缩饼干和几瓶应急的矿泉水。
万幸,枪支还留有大部分。对付突**况也是足够的了。
“......”
心虚的姆多也没有再话多,自愿去拾找柴火然后点燃还把自身干粮“贡献”给那四人,然后自己拧开长方水壶慢慢悠悠的喝了起来。
“哟,姆多。出差还要拿酒吗?真是的...不愧是你。”
大概是火气消下去些了,柯由加又重新和他打起了趣。厄塔佧在一旁吃着压缩饼干,还有刚刚姆多递过来的巧克力。达勒那则很快的吃完,把假腿卸下来,仔细的擦拭着。
“——就像是你有烟瘾,我有酒瘾。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习惯嘛。”说着,姆多看着旁边那位自愿上夜班的安卡靠着残墙抽着烟,为了再次表达自己的歉意,他给人递过去酒壶。
“可以吗?"
这也算是他和这些人的第一次交流。
见姆多没说什么,只是向他那里递过去,便接过没碰壶口的饮了两口。
“...多谢。”
安卡的声音是低沉的。
......
夜深。姆多和达勒那睡着了。安卡静静的站在他们身边,扛着自己的枪眼睛微闭。柯由加在离他们相对较远的地方坐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抽烟。厄塔佧还没有睡。大抵是睡了也不会有什么好梦。
“你不会擅自离开吧。”
刚起身,安卡就察觉了自己的动作。
“.....”
“如果是找柯由加,那他在那个墙后面坐着。”
他大概是猜着了。毕竟白日里那个孩子好像是一直有什么话要跟那个笑脸说。
“...谢谢您。”
厄塔佧在安卡的视线中走去了柯由加那块。他看见厄塔佧没有偏离她应在的范围里,便再度安心的半闭上眼作短暂的休息。
“...柯由...柯由......”
“是叫柯由加哦,“见她过来了后便把烟灭了,扔在了一旁的草丛里。”到现在还没有记住名字啊...或许你更合适被叫做笨蛋。混蛋...笨蛋...混账......该叫哪一个好呢...”
“你其实可以直接叫我厄塔佧的...”
她小声的提着意见。
“——好的,笨蛋厄塔佧。“柯由加笑眯眯的对着人说,”~所以这么晚了找我来——是有什么原因吗?还是闲着无聊找我打趣?我不认为你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家伙。”
他饶有兴趣的看着这眼前的这个家伙,向她打趣着回答。
“如果是为了在车上的问题——我认为你一个回去睡了。我说了,我会在见到车辆后把所有事情告诉你的。这不是个愚蠢的过世纪笑话——如果你把这个当成一句说笑话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我会告诉你的。”
“是为了跟我开玩笑所以这样说?”
“并不是,除非你这么想。”
“......”
她沉默了,然后用幽深的眼神看向他,然后握紧拳头——不过并非愤怒,只有担忧。
她决定先说出一段假话。
“...你不担心我会突然的改变主意让你们消失?”
“如果你希望我可以演一段担心的场景给你看。”
“所以说你并不害怕?”
“说实话,一开始我挺担心的——但在之后打了你我竟感到意外的舒心。”
“?”
柯由加从新换了一个坐的姿势。刚刚那个已经支撑太久了,
“虽然为了安全——我不应这么说。但是,你被打的那次,你开心吗?虽然这么说你像是一个受虐狂一样。”
“......”
厄塔佧再次陷入她习惯的沉默。开心?为什么会开心,明明是自己是被殴打的那一方,实际上应该更愤怒才对。
“虽然我很讨厌过度干涉他人私生活——但你在’上吊‘死亡之前,你觉得你是一个,自卑的人吗?”
“......”
自卑?
“——你渴望别人狠狠的教育你吗...不过这样说反而让我成为一个虐待狂了嗯...”,
柯由加想了想,手托着下巴思考着。
“这样吧——举个例子。你之前养过猫,对吧?上次你说了。“
“...是,是野猫,但这个有什么...”
“我养过狗。“
柯由加突然说道,
“它很乖,也很聪明,我没教它就会自己给我叼鞋过来——连洗澡也很听话,不像其他孩子一样每次都很抗拒洗澡...“
“...?但这”
“但它每次做错事情我都会狠狠的教训它。”柯由加顿了顿。“——例如在床上小便,上桌子...久而久之,它就养成了各种各样的好习惯。我也很高兴。”
厄塔佧在一旁听着。
“然后,它有天失踪了,后来才发现是被车撞死了。”
他停了半晌。
“它打碎了我的杯子,但我忘记惩罚它。它就害怕是我准备做更过分的事情——于是就逃走啦,虽然也只是凭我猜测,哈哈。”
柯由加眯着眼睛看她。
“人本身就是动物——如果做了自己所知范畴内错事就会有意识的认为’自己要接受惩罚‘,而一些’乖孩子‘——不过你是个混账。”他笑笑,继续说下去。“一些乖孩子就会认为自己理所应当接受到严峻的惩罚,一旦这个错误是更为严重的足以让他们感到自身安危的,这个严峻的惩罚就愈发的恐怖,他们的精神也就越紧绷——就像是考试没考好,父母却什么都没有说,很可怕对吧?“
“...我没有听懂你在说什...”
“好孩子惩罚效应。”
柯由加再次打断。
“因为错误超出了自己的认知之内凭借不够坏的良心而受到自我谴责。”
“你觉得呢?”
“......”
厄塔佧大概听懂了他想说些什么,但又没听懂...像在阐述那天他打了她的原因?但又太牵强...还是说为此来感到抱歉而让自己放心?突然的转变也太快了。这又是什么道理...不理解感浑然上升。
"所以说你也猜出来当时我为什么要做那些事了——对吧?“
“...你觉得我需要一个合理的‘教训’?“
“——恭喜答对。但说实话我早就想这样做。”柯由加说着,观察着厄塔佧面部表情,“如果当时不给你一记打击,那么那样无追求的破损精神和状态你觉得要多长时间会瞬间瓦解?”
“...所以你想说的是...着一切都在你考虑范围之内?”
“然后让你不要胡思乱想。从一开始听见我说'我会的‘——开始,然后我就一直记录着你脸上表情变化。”柯由加像是开玩笑般弯下腰看着人的表情,故意的告诉他在一直观测着。“很失望?然后害怕我说话不算数?就为此担忧的一直走着没离开是因为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了——绝对是因为这样吧?看我说到一半的事情却又闭口不说,认为我说’看见车辆就告诉你‘是随口一说?——厄塔佧。”
所有心思全被认出来了呢。
“如果是怀疑这个而让你心神不安的跟着我们走——你大可以放心。若我是随口说出一些话的话...”
"所以你之前是故意说出那么多似乎散漫的话是为了测试我...?“
厄塔佧第一次打断了柯由加。
“再次恭喜——猜对了。”
柯由加说道。
“你也不是一样吗——用让我消失这样幼稚的威胁,然后猜测我是否真心要和你交易,不是吗?“
“说实话,你根本不用担心这一点...你不觉得吗?只要你一改变主意,这批人就可以当着你的面——灰飞烟灭!这完全不成问题哦。要说害怕也应该是我胆战心惊你会不会对我造成不利吧?”
“...就像个定时炸弹?”
“就像是个定时炸弹。”
柯由加肯定了这样的说法。
“好了——还有什么要担心的吗。
“去睡觉吧。”
柯由加挥挥手给人,示意让她去睡觉。
厄塔佧愣了半晌,然后乖乖的听从人回去,然后闭上眼睛。
见厄塔佧身影远去,柯由加便重新在口袋中摸出一根烟然后打着,含在嘴中。
...
要继续出发了哦。
几个人继续向前走,向前走...
姆多继续背着众人的行囊。
“...我,我猜...咱们应该快进区了——对吧?“
姆多费力的走着。
“谁知道呢...啊呀啊呀——”
柯由加继续了昨天那样带满笑腔的打趣着。“——往过听去,什么惨叫也没有哦...如果快到了那区附近应该多为破破烂烂的人才对......”
“...先不说这个,喂——前面的,那个,好像是车——是车吧?那个红色的?”
柯由加回过头去望了望。好像的确由红色的什么...是车?再近了些,看上去是个红色的轿车,大小中型,车上有可以放行囊的架子。再近些,看着驾驶这辆车的人是一个老头——白花的胡子,副驾驶是一个小女孩。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学生。
“所以说我们是到了吗...”姆多惨叫着。
”你觉得可能吗?“达勒那对这里很熟悉,”现在才到哪里啊你就觉得到地方了?好笑。“
“......”
安卡走上前去,他认得那辆轿车。
“是挪策尔。“
柯由加不认得车,但认得那个”司机“。
“车上坐了个二号混蛋。”
车愈是往前,到了他们那块便停了下来。
“真是狼狈啊,死太监。”
柯由加二号混蛋开口了。
“?不要认为我不会揍小孩子哦,霍特瓦。”
柯由加听到这个声音后变得有些生气,他似乎极为讨厌这个称号。
“难道不是吗?你应该承认了……因为这是你——”
“好了好了,霍特瓦。大概是希坦浦先生让你过来的,对吧?那位可是什么都知道。”姆多赶紧拉开他们。这两人经常就是这样,不能说是拌嘴——更多是火药味,简直是不敢对嘴。
“是啊。一听这家伙不小心把车炸了——”
“那是姆多。“
从见到那个女孩开始,柯由加似乎一直就没有安过好气。厄塔佧在一旁看着,没有说话。
“那就先上车吧。“
挪策尔开口道。然后看向厄塔佧。
“——那边的小姐,虽然很不礼貌但是...“
“您可以先坐后备箱去吗?”
“诶?”
......
“所以说,刚刚那位就是你们这次要运输的'货物‘吗?”
在车上,挪威尔稳稳当当开着车,厄塔佧和霍特瓦坐在后备箱——车的后备箱很宽敞,活动也不算很艰难。两个女孩在后备箱保持着沉默,前面的人到聊得火热,除了安卡。
厄塔佧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孩子。年龄看起来在九到十岁差不多,左脸处有一道明显的刀疤。一个眼睛是双眼皮,一个眼睛是单眼皮。穿着不合身的衬衫,下身穿着中裤。腿部绑着一把小刀,身后背着长杆枪。
“所以说,你就是那个杀了全世界’死亡‘的家伙?”
久之,霍特瓦开口了。稚嫩声音中带着一种玩笑的语气对着厄塔佧。
厄塔佧看向下方,没有回答。
“那你能不能把...”霍特瓦看了看柯由加坐的位置,然后更小声的说。
“...刚刚那个死太监给杀了?”
“诶,为什么...”
“这哪有什么为什么啊,”霍特瓦撅着嘴,“呐,你也应该很讨厌他对吧...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,自以为是...”她突然停下,好似想到了什么,然后对厄塔佧咧嘴一笑,
“呐,你绝对是被那家伙给抓来的吧——那个坏家伙,刚刚看你在他旁边唯唯诺诺的,绝对是他对你做了什么猥琐过分的事情吧~“
霍特瓦好像发现了什么,然后开心的说。
“?他没有对我做什么...”
“这样,你帮我把他杀了,我就帮你逃出去。很划算吧?”霍特瓦似乎很兴奋,“只要把他们所有人杀了——除了那个老头,他也对你干不了什么,然后你逃出去,我也解了恨。咱俩各自分道扬镳,你看?是不是很棒...”
厄由加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小孩可以策划这么可怕的事情。孩子气的行事方式还有超出年龄范畴的想法...
“你恨他?”
“当然——那个死变态...”
霍特瓦忿恨的说着。
!
车突然停下。
“喂,挪策尔——这么回事!”
突然的停车猛地一下把霍特瓦的头狠狠地撞了一下。个子小的她弯着腰就能勉强站起来然后向前面开车的挪策尔喊道。
“看来是被知道了啊...运输的内容。真像是臭虫一样啊——哪脏粘着哪。”
老头喃喃自语着,看着眼前的家伙们。
“后面的混蛋们,待在车上。如果不想身体烂掉的的话就别开车门。“是柯由加的声音。
“!你骂谁呢■■,妈的■没■■的家伙。”
霍特瓦吼着,嘴里念叨着各自难听的话——不过被骂的人反正是听不到了。
“...请问...”看人骂骂咧咧,厄塔佧便弱声弱气的对她问着,“...现在外面的是...?”
“他妈的当然是要抓你的家伙啊。“霍特瓦似乎很不耐烦,”你看——你就这么值人稀罕。谁见谁爱。“
“...抓我?为什...”
“因为你是他们的神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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